水光及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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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皓×凌远』皓雪远岫,为乐独殊•楔子


程皓/凌远『可能周更』
事件发生顺序会做出调整
私设院座两年前就已经离婚啦,离婚原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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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序

有的时候,一个人一辈子都无法预料,什么时候会与有缘的那个人产生交集。

是一面之缘还是从此走进对方的生活,亦或是擦肩而过后,再在下一个转角处暮然回首,这一秒钟没有谁可以预测未来的所有。但也许,在很久以后,你会看着一个人,仔细地凝视他的表情,喜悦浅淡地问一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所有的事情都开始于那个冬天,距离千禧之年只刚刚过了两个年头,四九城里的雪也落得格外迟。但迟来的大雪并没有阻挡住坐着滑梯一样向下出溜的气温,就连小胡同里拉出房屋的电线上都生满了长长短短参差不齐的冰凌。

彼时还不流行各种补课班,五中的院墙根底下,裹在绝对不薄的几层衣服里的少年将画满了红色对勾的试卷往背包里一卷,就跨上已经有了些年份的自行车,慢悠悠地向着学校附近的一个小胡同拐去。

路过一家旧书店的时候,少年停下车钻进去,过了个把钟头才从小店里面重新探出头来,一把窜上自己的“坐骑”,重新向着家里住的四合院呼啸而去。

刚进院门,天雷炸裂一般的怒吼声就穿破了几乎要被冻得凝固起来的空气,“白力芬!炒两个菜乒铃乓啷弄出那么大动静,到底是做饭还是抄家伙拆厨房啊你!”少年一出现在家门口,就立刻成为了第二个被攻击对象,“还有你,程皓,返校拿个卷子就能拿得天都要黑了,你是那石板下头蜷着的蜗牛儿还是雍和宫放生池里那些王八乌龟啊?”

唔,白力芬何许人也?他是程皓妈妈白力芳的亲妹妹,也就是他的小姨。母亲一家只剩了这姐妹俩,而且白力芬因为当年下乡插队一直没有嫁人,也就和姐姐姐夫住在一处。

“知道的说你骑了一自行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腿摔折了爬回来的吧!”程皓放下书包就往屋里走,路过书桌的时候对那个正在发号施令的男人叫了声爸,语气有些疏离。而那个男人一边敲着手头的笔杆子一边瞪了眼看他,“你也不学学你那洪升堂叔家的儿子,唱歌弹琴人儿有什么不会的?再看看你,读书读书你以为就能和你爸我一样这么有能耐了?娘仨儿没一个省心的……”

程皓见惯了父亲时常对在外讨生活的母亲和操持家务的小姨呼来喝去,而这两个人,都是对他最好最温柔的人。于是他也就不吱声,依然向厨房的方向走去,他不知道的是,就这短短的几步路将会改变他未来的选择,对父亲的不满也将会变成一段持续了很多年的恨意。

而就在此刻,相距不到两三个街口的一栋多层楼里,身材颀长却已有了大人身形的青年正站在玄关处,他向屋里的三人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温和却克制的微笑来,“爸、妈,还有欢欢,那我就先回学校去了,医院的事爸少操些心,带教的老师们都和我说了好几次了。”青年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然后侧过身去推门,“等过几天我再过来看你们。”

“小远啊,你又听那几位怎么说了?他们自己谁是少操心了的?我还没老,没老哪!”这位第一医院的绝对元老凌景鸿凌教授挥挥手,止住了还想说什么的妻子,将青年送了出去。转身之间,他看见了青年锁骨上方还未愈合的伤疤。每次看到这些没有被成功藏住的伤痕,凌景鸿就会想起半年前所看到的那一幕,要不是那样,恐怕自己养大的这个儿子不知道还要被那样对待多久。看凌远现在克制自持的样子他总是怀念曾经那个活泼又调皮的他。

青年也就是凌远下了楼,还没有走出多远,就听见了北风送来的不远处的鸣笛声,仔细一听,是急救车。刚走到路口,他就看见远远的熟悉的蓝红色闪光。看到车辆行驶的方向是不远处那一排老四合院,凌远顿时有了一种想法。那种老北京是的建筑区里住的多是中老年人群,再加上这个天气,十有八九是心脑血管不堪重负的患者。这种情况下,如果病人的家属不明就里,出了什么岔子,就连马上送急救都于事无补了。

他左右看了一眼,果然听见了一声“小姨!”声音里惊慌失措,在北京城的夜里格外清晰。

凌远顾不得还在隐隐作痛的胃,拔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等到拐过两个弯以后,他终于看到了被七八个人围着不知所措的小院子。

“让一下谢谢,”凌远站定,还没有来得及管痛得明显了几分的感觉,就拨开众人向院子里快步走去,“请大家让一下,我是北医的学生病人情况可能非常紧急,谢谢!”

他很快就看到了出事的病人,一旁的少年似乎已经被吓得呆住了,但还好,多亏少年狠狠地盯着一边似乎是他父亲的那个男人,一步都不让靠近,也因此,病人的位置并没有被移动过。而站在少年身边和病人形容相仿的女人彻底慌了手脚,在看到有人来救妹妹之后,就松了一口气晕了过去。

在凌远抽出学生证之后,少年似乎松了一口气,眼睛周围马上就泛红了,凌远顾不上安慰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家伙,立刻检查了病人的心率、呼吸、唇色。他用最快速度一一检查之后,眉头微微一皱。病人此时已经休克,呼吸困难,心率增快,并且伴随有指端唇色发紫和颈静脉曲张。他得出了判断以后神情凝重了起来,对随后赶来的第一医院急救车上下来的人快速表明了身份,然后接着开口,“诊断为急性心包填塞,需要给氧、心电监护,随时准备穿刺!”下来的急救医生显然是认识凌远的,对他的判断并没有质疑。

于是凌远跟着上了车,他将已经失去意识的女患者采用绝对卧床位,一直对她进行急救。

当时程皓忽视了父亲鸡蛋里头挑骨头的刺棱话,走进厨房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小姨倒在地上,满头冷汗脸色苍白,嘴唇泛紫,叫他的时候也没有了反应。程皓当时确实是被吓傻了,直到一位邻居闻声赶来叫了急救,凌远又冲进来,之后小姨被抬上急救车拉去第一医院之后,他才渐渐回过神来。期间经历了什么他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到后来唯一能够记得的就是,在送小姨去医院的路上,一直是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青年在为小姨强抢那几十分钟。

后来,这个青年将小姨交给一位已经换上了手术服的医生后,似乎不太舒服地被闻讯赶来的另一位老者带走了,程皓没有来得及和他说上一句话,但是他记住了,这个眉眼柔和隐忍的青年,是北医——这所医学院的学生。

当手术室的指示灯光彻底熄灭,小姨最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程皓此时有多不想再看见完全没有尽到任何本职的父亲,就有多彻底地改变了自己的全部理想。

在小姨的葬礼上,他再一次想起了那个不知道姓名,就连长相都因为当时的浑浑噩噩而在记忆里模糊,只剩下一个身影留在脑海里的青年。和他唯一叮嘱自己的一句话:“确诊心包填塞,以后要照顾好你的母亲”到后来,时间在父亲一如既往的呼喝声中过去,他才明白青年的话中,有什么想要告诉自己却又不忍说明的含义。

“去学医吧!”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胃疼又加重了几分的凌远被金副院长气急败坏地领走以后,不知又从这一家人的事想起了什么过去,等他反应过来时,少年已经像其他患者家属一样,不知所踪。

也许,有些缘分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明白,从这之后很长时间,他们都没有在见过彼此,在那个时间里,他们不会知道,自己和对方的的缘分,大约就像是近似于DNA这样的双螺旋曲线,唯一的不同是,他们的曲线是交叉相连的。

多少年后,他们会在某一日的夜里,笑着看一眼对方,想起当初猝不及防地见面时对方最真实的样子,说一句“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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