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及笙

🌸拳打脚踢我能扛,温柔要怎么抵抗🌸

[维勇]听见冬雪和你的颜色•06&尾声


盲人轮椅房东维&小提琴手租客勇

这是一个

关于重逢和馈赠的故事(*╹▽╹*)




06

当勇利第三次投去不明所以的茫然目光时,克里斯终于说话了,“嗯,可爱的小猎物还真是奇怪,被叼进嘴里竟然不会脸红害羞之类的吗?还是说被维克托训练得已经可以面不改色了?”



勇利一头雾水:“……”



克里斯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他没有听懂这些奇奇怪怪的词呢?勇利试图理解克里斯说的话,却发现这句话里的每一个词他都明白,可就是不知道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喏,我是说,你都和维克托那家伙在一起了,你不是脸皮很薄的吗,怎么没有什么反应?”克里斯发现不太对劲,于是又明明白白地解释了一遍。



这下勇利更茫然了,“什么……在、在一起?”他像一只小动物一样抬起头来。



行走的荷尔蒙先生彻底明白了,他无语地把扶额的手扯了下来,“好吧,你和维克托没有在谈恋爱吗?”他不等勇利反应,又继续趁热打铁,“不对啊,可是你们日常的行为都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啊,哪两个朋友会这样吃饭睡觉天天做什么都在一起,手拉手也不会在意,是这样吧?”



“这……只是我要照顾维克托啊!”勇利抿了抿唇,手指也有些紧张地使劲蜷缩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想说不是这样的,却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既然克里斯都是这样看的,那么,维克托呢?



黑发的青年手里攥着之前加特尔先生送给自己的一个牛皮纸袋子,那里面十几张精美的黑胶唱片。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回答,他知道自己和维克托的相处模式和一般的朋友不太一样,但他也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



当十分钟不知不觉地溜走以后,克里斯又扔下了今天的最后一个重磅炸弹。



“勇利,你恐怕还不知道,维克托很喜欢你哦!”他眨了眨眼睛提示还在愣神的青年,“嗯,就是那种喜欢,并且已经很久了,久到……大概在你来这里之前吧……”



“怎么会!”勇利这下立马回过神来了,并且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防止因为惊讶而声音太大。



而回答他的,是克里斯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这是秘密,你让维克托自己告诉你。”



极度震惊的勇利脑袋里简直乱成了一团,可他对自己前段时间的异样也终于恍然大悟了,他没有再问克里斯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茶几边,回忆起来到圣彼得堡的近两年时间里,自己对维克托是怎样的心情,还有他们之间所经历过的事。



然后,他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CPU过热,需要重启升级一下了。可是就连他自己都忽略掉的一点是——他并没有排斥对维克托产生感情这件事。



下午茶时间过后,维克托和他们乐团的前任副首席先生谈完话出来,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就好像心里突然安定下来了一样。银发的男人转着轮椅熟门熟路地出来,他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着之前加特尔在书房里说的那一句话——



“相信我,他对你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他没有这样的意识罢了。”



听见轮椅和脚步声的勇利强行中断了思绪,没想到的是,他和维克托竟然几乎同时地出声问对方,“怎么了?”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这一天直到晚上,勇利躺在床上缩进被子里却睡不着了。在今天被克里斯点破之前,他并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和维克托一起生活,而如今,这些问题他却不得不想了。一想到维克托喜欢自己而不敢说出口,他的心里就涨涨得难受也许之前自己就是有感觉的,只是不自觉地麻痹着自己避开了这种可能性。



可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啊,他不能让维克托一个人等待。如果像克里斯说的那样,维克托已经等了很久了。勇利在被窝里想到了半夜,他想起以前被自己忽略的感觉,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真是迟钝。那些不想让别人来照顾维克托、迫不及待地和他分享一天的经历、看见他坐在舞台下就突然开心起来了的心情,就是喜欢吧?



勇利这样问着自己。



在一切问题都有了肯定的答案以后,黑发的青年安心地拽着被角沉沉睡去。



他应该做些什么了,勇利在入睡之前这样想。



第二天是难得的休假时间,勇利照常和维克托一起去圣伊萨基辅大教堂附近的街道散步。当他推着银发的男人来到一片白桦树下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在维克托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之后,勇利第一次没有让他先开口说话,而是轻柔又坚定地按住了他的手。



“抱歉了维克托……有,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勇利最后还是说出了他想了大半个晚上以后,还是决定要说出来的话,“很抱歉让维克托等了那么久,现在再来说我喜欢你这种事,还来得及吗?”



维克托不敢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气,他来不及考虑勇利是怎样开窍的,也来不及考虑是谁向勇利说破了一切,他只是无法抑制地弯起了嘴角,然后干脆放弃形象“哇哦”了一声,咧出一个愉快的心形嘴。“永远不会晚的,勇利,听到你这样说真的是太棒了!”



终于解决了感情问题的两个人都整个人轻松了下来,从这一天开始,他们以一种新的身份继续共同生活。



有些爱情是一见钟情或者痛苦挣扎,可属于他们的爱情却是水到渠成一般的理所当然。勇利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相爱的,因为在他们互相告白以后,生活和这之前并没有很大的改变,共同生活的这段时间里,大约他们本来就自觉或者不自觉地象对待爱人一样对待彼此了。



后来,维克托还是说起了他那天犹豫了很久却没有说出口的考虑——不,现在已经是一个做好的决定了。



在他们确定关系以后的第三个月,维克托告诉勇利,他愿意去接受开颅手术。这有很大的几率可以让他复明,可是相应的,手术也有很大的风险。之前维克托为了还原父母遇难的真相,又为了和勇利的那个约定,一直没有同意。可是现在他想尽力一试,就算现在比当年的风险大了些,他也想能够亲眼看到他的爱人,现在的模样。



勇利自然是担心又害怕的,可是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劝阻维克托,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害怕,而剥夺他的爱人努力反抗现实的权利。



因为他爱他,所以他更不能去阻止。



于是维克托就这样住进了自家的私人医院,而他时常暴躁跳脚的老师雅科夫先生,则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不再年轻的老艺术家咆哮着冲到医院,不满地数落着自家得意弟子不与自己商量就决定了一切,最后却无奈地败在了维克托无辜的表情之下,“雅科夫,原谅我的任性,我只是想用眼睛,亲自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支开勇利以后,银发的男人这才说了实话。



已经安排好了的手术无法更改,雅科夫也只好点点头,打量了刚刚回来的勇利好一会儿,然后固定不变地开始每天跑一趟医院。



手术安排在六天以后进行,那天还在勇利的假期里,他现在无比感谢萨尔诺夫先生没有把今年的夏季巡演安排得太早。做完术前检查以后,维克托就因为备皮的需要,被剃掉了一头银发。顶着光溜溜的脑门的斯拉夫人一被允许离开备皮室,就立刻迅速马上扣了一顶帽子在自己头上,绝对不允许勇利看见自己的样子。



然而,勇利还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地用手指顶开了他的帽子,然后忍不住地在看上去手感非常不错形状也很漂亮的脑门儿上戳了几下。



发现维克托并没有被弄醒,勇利的胆子稍微大了一点,他继续撩了撩这个男人的睫毛,又戳了戳他原本该是那个敏感的发旋的位置,然后一个人自娱自乐了起来。



就在他玩得正起劲的时候,那个睡得正熟的男人却揉着眼睛撑起了胳膊。他瞬间捂住了自己被风吹得感觉到一丝凉意的脑袋,“啊,勇利还真是坏心眼啊!”维克托委委屈屈地嘟囔着,“说了勇利不要看的,这样一定很奇怪,勇利不仅看到了,还要来戳我,简直不能再好了!”



勇利哪里知道他会突然醒来,立刻受惊吓地坐直身体,然后他才发现维克托气鼓鼓地又趴回了床上,“啊,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啦,维克托醒了的话要不要出去转转?”勇利急忙转移起话题来。



维克托闷在被子里摇头,“才不要,被勇利看见这幅样子我不好了,要勇利每天亲亲才能起来!”剃掉了头发依然非常帅气的家伙完全是撒娇耍赖的状态,勇利只好想哄小孩子一样哄自家的爱人。



“那……维克托快起来嘛!亲亲什么的也可以的啦……”勇利说到这里声音变得小小的,“做出去晒晒太阳才对身体好啊,维克托什么时候都是非常非常非常帅的!”



在这样的生活中,两个人仿佛完全没有手术时间将近的紧张感。直到手术进行的那一天,维克托躺上轮床以后,勇利心中的不安突然放大了好几倍。



而维克托则在进手术室之前,反手握紧了勇利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没事的,勇利,等我出来,趁着几个小时勇利可以好好想想,你还记得八年以前的冬天,在柯蒂斯音乐学院的琴房里,那个帮你你爬进窗口,并且和你约好了在俄罗斯见面的人吗?”



他说完就松开手躺好,被推进了无菌的手术室中。



勇利则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那天,与维克托熟悉的人几乎都来了,可是他们的安慰对勇利完全没有任何作用。黑发的青年一直等待在手术室外,从黄昏开始手术,夜里,就算是加特尔先生亲自来劝也没有劝动他。



五个小时以后已经是深夜了,维克托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伴随着主刀医生的那一句“手术成功”,勇利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盯着轮床上的爱人被推进了ICU病房,而在麻醉复苏的这两个小时中,是不能探视的,黑发的青年只好扒在窗口,一瞬都不眨眼地盯着病床上被插满了导管的男人。



等到被放进去,做好消毒全副武装的勇利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上,用目光勾勒着维克托的眉眼。这期间,他只是支持不住短短睡了四个小时。



维克托醒来是在两天以后了,当时勇利才被自家敬爱的首席指挥替班,去琴房里练完琴,就回来陪着维克托,好让萨尔诺夫先生快点去吃饭。勇利嘀嘀咕咕地对着他说起今天发生的事,还有想要拉给他听的新曲子,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维克托的手轻轻动了一下。



勇利立刻紧紧地盯着他,在半个多小时以后,维克托先是睫毛微微颤抖起来,继而眼皮努力地挣动,最终他那双大海一样的苍蓝色眼睛渐渐睁开了一点。黑发的青年忍不住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水。



而就在他想去握住维克托的手时,完全睁开了眼睛的维克托却非常准确地先拉上了勇利的手,他弯起唇角,下一秒,勇利就听到了维克托轻微缓慢但并不虚弱的声音。



“原来,我的勇利真的和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啊!”





尾声

三年以后,勇利成为了圣爱助理首席的第一个巡演季度过后,他与维克托坐在瓦西里长岸边的长椅上。天空中仍然飘着漫天席地的雪,一切都像勇利刚来到圣彼得堡时一样。维克托又重新留起了一头银色的长发,他们拉着对方的手,右手上金色的素戒与天边的夕阳一样闪烁。



“说起来,我也真是的,怎么能忘记了维克托的约定呢!”勇利回忆起少年时的情景,有些难为情起来。而他身边的人摇了摇头,“不,勇利只是不认识后来的我了而已,毕竟,勇利是那样努力着想要留在这个国家啊!”



维克托说完向着远方的河水伸出了戴着戒指的那只手,“你总说我才是厉害的那个人,可是勇利,你知道吗,有那么多的东西都是你送给我的。你的琴声、我曾经失去过的爱还有面对生活的勇气,更重要的是,我最爱的独一无二的你……”



听到这些话的青年红了脸颊,他扶着尚且不能走太多路的男人回到轮椅上,一边小声地回应银发男人的情话,“维特涅卡,你也是、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礼物。”



而勇利无法猜到的是,在维克托的心里没有说出口的是——



“勇利,我这一生中,收到的刻骨铭心的赠礼不多,而正巧,那些都与你有关。”



 

“You are my eyes,you are my eye candy.”








又一个故事讲完啦!!!

可是属于他们的故事永远不会完结

我特别喜欢甜而不腻的小甜饼

也非常喜欢他们安安静静只是在一起的样子

有一只小可爱

把这个故事里的老维形容成咸鱼翻身~~~

非常精辟呀点名表扬一下!!!

愿所有的温柔以待,

都成为使你决心改变的馈赠❥(^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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